NONAME

尘世里灰头土脸的无名诗人。

痛(山河令|温周)

私设如山

假设温客行暂时失去痛感

剧版背景

OOC属于我

全文4.4K完结

 

周子舒发现温客行不对是在两人大闹毒蝎分舵之后。温客行对除了周子舒之外的人事物都有严重的洁癖,更是见不得鲜血沾满自己双手的模样,当然就算是他武功再高强,一场酣战之后也不可避免地发现自己的左手手掌一篇血红。咂舌表示不满后,温客行当即四下张望,快步走向刚寻见的水源,用清水冲洗手掌。周子舒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却在下一秒发现了不对劲,温客行手上沾的根本就不是别人的血,而是他自己的,而经过清水冲洗后,他手掌上一处深可见骨的伤口一下暴露无遗。周子舒光看着都觉得有些吃痛,可是温客行反而看上去像是完全没有痛觉一样,边冲水边像平常一样跟阿湘说笑。

 

周子舒箭步走上前去,迅速把温客行的伤手从流水下抽了回来,温客行被周子舒的这个动作搞得不知所以然,回头就看到他愠怒地瞪了自己一眼,这才低头看向自己被周子舒拽住的手掌。

 

“我去,这什么时候伤的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温客行下意识地也被自己手掌上的伤口吓了一跳,伤口看起来确实不浅,经过流水的冲洗,表面的血水已然淡去,留下鲜嫩的皮肉翻卷着,底下的掌骨隐约可见。就是温客行的这句话让周子舒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拉起他就施展轻功飞了出去,留下一头雾水的阿湘和曹蔚宁在原地面面相觑。

 

周子舒找到叶白衣的时候,他正在驿馆里就着满桌菜品悠然独酌,如果不是他拉着温客行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店小二一定会再次跟他们吐槽叶白衣是个能一个人吃好几个时辰的大饭桶。

 

“温大侠,你不会告诉我你用手掌去抓开过的剑刃吧?看来这鬼谷谷主是真的疯起来连自己都伤啊。”叶白衣虽然毒舌好酒,但毕竟是个医者,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温客行手掌处的伤口。

 

“是我的错。老温是替我挡了剑。”周子舒这下才想起温客行手掌处伤口的来由。确是在乱战中,替他挡下暗剑所伤,而那个想要在暗处伤他的人,估计此刻尸骨都已经僵硬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我没有痛感。”温客行接过周子舒的话,他看到周子舒因为谈及自己保护他而受伤是紧蹙的眉头,低头笑了一下,用未受伤的右手轻柔地拍了拍周子舒的肩膀以示安慰。

 

“哦?还有这等奇事?容在下看看。”叶白衣听闻温客行说他痛感消失,这下才放下手中的酒杯,走上前拉过他的伤手细细查看。

 

“叶先生可有发现?”周子舒靠站在立柱旁,问道。

 

“应该是行凶之人在剑上抹了毒,这毒能够麻痹人的神经,使人失去痛感,不易察觉到伤口,却能够减缓人体本身的凝血功能,加速血液流动,使伤口流血在短时间内流血不止。”可不是,刚才被流水冲过的伤口这会儿又开始往外冒血,周子舒忙撕下里衣袖口的一块布料,缠在了温客行的伤口处。

 

叶白衣低头笑笑不语,掏出了一粒药丸,示意温客行服下。“这是止血药,伤口的血应该很快能够止住。但至于这导致痛感丧失的毒药,过个三五天自己就失效了,近日多加注意即可。”

 

“谢过叶先生。”

 

叶白衣不愧是医谷高人,吞下药片刻,温客行伤口的血便止住了。周子舒带着他来到附近的医馆抓点外伤敷用的药,走出医馆却发现应该在门外等他的温客行不见了影踪。四下张望未果,怎料温客行却突然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身体被他人触碰的酥麻感让周子舒整个人抖了一下。

 

“好了不逗你了,再逗我们家阿絮要生气了对吧。”温客行也很识相地在周子舒发火之前松开了手,走到了他的面前,把手中的物品朝前一递。

 

“这是什么?”周子舒一脸疑惑地看着温客行。

 

“方才阿絮你不是扯了里衣的袖布给我包扎伤口吗,我这不是赶忙去买了一件给你吗,是不是很贴心。”温客行露出了他最常在周子舒面前露出的笑容。“据店主说,这里衣可是上等的蚕丝面料,触感极好,虽着其衣,却不会给人有衣物附身的异物感呢。我觉得我们家阿絮再适合不过了,你说对吧?”说吧温客行还用眼神把周子舒从上到下扫了一遍,最后将目光钉在了他的蝴蝶骨处。

 

虽然看似早已经习惯了温客行对自己隔三差五有意无意的撩拨,实际上周子舒还是会因为言语或是肢体上的碰触而迅速脸颊绯红,这也是温客行享受其中的缘由。如此可爱害羞的阿絮,怎能不让人痴迷呢。即便是此刻周子舒略显愠怒地白了温客行一眼径自走开,温客行也觉得是对他撩拨的极好反馈,便也就自得其乐地紧步跟了上去“唉,阿絮,你等等我呀……”

 

虽说当日温客行和周子舒大败毒蝎分舵,但在江湖上以手段狠辣的毒蝎分舵由岂是轻易善罢甘休之辈。与所谓名门正派不同的是,他们即便是暗中突袭也显得名正言顺。他们是这么奉行的,也是这么实践的。

 

第二天夜里,不速之客便说来就来。

 

其实周子舒早就收到了密信,知道了毒蝎余孽会在他和温客行一众下榻的驿馆周围埋伏。从当日他故意使出流云九宫步让韩英认出自己的那一刻他也就清楚了,以韩英的性格,即便是自己再怎样让他明哲保身不要在因为自己牵扯进这场毫无章法的斡旋之中,他也会在暗处为自己埋线及清除障碍。他很清楚,当日与他一同在天窗共事的心腹与同僚都是这样肝胆之人,只是他既已高居天窗首领之位,却未能护住任何一个想护住的人,着实可笑。

 

英儿啊英儿,跟我有牵扯的人都不会善终的,你又何必如此执拗呢。

 

驿馆毕竟还是有很多无辜之人,为了不殃及池鱼,周子舒和温客行在入夜后有意地往人烟稀少的城郊树林而去,那些散落在驿馆四周的尾巴自然闻声而动,紧跟不放。温客行又岂是坐以待毙的平平之辈,他也早就安排阿湘吩咐喜丧鬼、开心鬼等鬼众在林间埋伏,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会让温客行算不准的,除了这世间的人心鬼腹,独独就是他周子舒一个。

温客行本来盘算着导致自己痛感消失的毒素还未散去,毒蝎分舵这些人一定会倚着这点以自己为集火目标,倒不如将计就计以自己为饵,引蝎入瓮,直接给一网打尽,最不济自己也就是挂个小彩,反正混迹江湖这许多载,什么伤没有受过,更何况在没有痛感的情况下,相比也是无伤大雅。这看似精密巧妙的布局里,就差了他周子舒一个。

 

周子舒看着温客行在交手间有意无意露出的破绽就看穿了他的计谋,温客行是何等聪明他怎么会不知,可他在识破温客行准备以自己为饵甚至不惜露出破绽冒着受伤的风险来设置这场赌局的时候,他感到出离的愤怒。可当下,敌人当前,他无法明说。温客行早有计谋,短板破绽露得是一个随心所欲,周子舒早已看穿,一颗心悬而未定可谓是七上八下。

 

说时迟那时快,毒蝎一个余孽看似抓住了机会从温客行背后飞身一剑,温客行按照计划一个转身,施展轻功踏地后撤,毒蝎众人自然飞身跟上,不知不觉已被引到了埋伏中央。可这时,一个身影闪到了温客行身前,随之便是剑入血肉的撕拉声以及一声闷哼。周子舒因为惯性直接扑进了温客行怀里,被温客行稳稳接住。温客行站定才看清方才朝着自己直指而来的剑尖此刻已没入了周子舒的肩颈,而温客行刹那间便双眼煞红。

 

“伤你者,我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鬼谷众人应声而出,片刻功夫就将毒蝎余孽尽数铲除。

 

“阿絮,阿絮,你怎么样?”护住怀里的人,前一秒围绕周身的杀气顿时无影无踪,温客行轻声唤到。

“死不了。”虽然因为惯性剑尖确实扎得挺深,但是周子舒知道未及要害,除了吃痛之外,倒也并无大碍,转念又想到温客行此前做出的种种荒唐事,周子舒觉得内心郁结,干脆整个人直接脱力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温客行身上也不动弹。

温客行感受到周子舒的脱力,甚是紧张,一怕剑伤严重,二怕他这本就负有七窍三秋钉的身子骨遭受不住这一折腾。赶紧吩咐阿湘去唤来叶白衣,自己便抱起周子舒先行回到了驿馆。

 

叶白衣来看过,给周子舒包扎好伤口之后说没有大碍,留了个方子便离开了。温客行吩咐阿湘去附近的药房抓药,还叮嘱她每天要亲自煎药送到周子舒房间。其实这两天到了该喝药的时辰,温客行都亲自送药给周子舒,但周子舒却不与他多说一句。温客行也大概知道周子舒在生气,却怕自己一言不慎惹得他气上心头,影响了伤口愈合,便也缄口不言。有两三日二人都是这样,周子舒只是喝药,温客行只是看着,阿湘在一旁一头雾水。

 

“老温,你痛吗?”这天,温客行还是一如既往地跟阿湘一起送药给周子舒,周子舒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阿湘倒是有眼力劲儿,轻手轻脚地从房间退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哦,阿絮,你是问我手上的伤口吗?不痛啊,当然不痛。”那之后早已过去了些时日,造成温客行痛感消失的毒素也已经随着身体的代谢消散殆尽,毕竟是见骨的伤口,数日并未能痊愈,自然是会有些痛感的,但对于温客行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自然也更害怕周子舒担心,便脱口而出不痛。

 

“可是老温,我会痛。”周子舒这话说的平静如水,温客行的心却被搅得波澜四起。他快步走到床边,挨着周子舒就坐在了床沿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出手来,轻轻地在周子舒肩膀的伤口上摩挲。

 

“对不起,阿絮,是我不好,是我自以为是想出了这馊主意还没告诉你,才害你受伤的……下次我一定提前告诉你好吗?”在温客行眼里,周子舒是很少示弱的人,他有着他自己的骄傲和坚持,可就在刚才,周子舒居然喊痛了,这让温客行被巨大的负罪感淹没,那是他要捧在手心上爱护的阿絮,可他却让他的阿絮痛了,真是罪该万死。

 

“不是这里,是这里。”周子舒只是摇摇头,转过身来正视着温客行,目光交融,温客行仿佛看到了他眼底的波澜万顷。周子舒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痛的不是伤口,是心。老温,你的伤口不会痛,可是难道你的心不会痛吗?”说罢周子舒用刚刚指向自己心口的手附上了温客行的胸口。

 

他们只是不说话地,直视着彼此的眼睛。温客行好像刹那间明白了,周子舒话中的深意。

 

作为曾经叱咤风雨的天窗首领,只有周子舒自己知道为了达到这个位置,他挥洒了多少血汗。少年人为练就一身绝世武功而磨炼筋骨,总是少不了伤痛,他早就习以为常。天窗数载,他为了任务血刃了多少人鬼,早就数不清了。他以为自己的心早就已经麻木了,直到追随自己进入天窗的肝胆心腹一个个不得善终,甚至自己不得不亲手送走兄弟的挚爱之时,他才感觉到了从心脏深处翻涌而上的极致痛感。七窍三秋钉之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因为内心的疼痛远比肉体上的疼痛要更深入骨髓。那样的痛,他不想承受再一次。

 

温客行当然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痛,当日叶白衣道出周子舒身负七窍三秋钉的秘密之时,一股巨大的无助裹挟着锥心之痛铺天盖地而来,几乎要把他击溃。他知道周子舒是在怪他不惜用自己做诱饵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来迎敌。转而他又为自己竟在周子舒心里有如此地位而感到莫大的欣喜。

 

“老温,你是人,你是活生生的人,我不信你不痛。”温客行承认他被周子舒这一句话彻底打败了。他大概栽在名为周子舒的温柔乡再也出不来了。跟鬼待久了,他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如何做个人。他甚至问过鬼谷一介鬼众,如果自己重伤在身,又有谁能保证鬼众不会揭竿而起将自己当众斩杀。他是这样在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中摸爬滚打过来的,他以为自己早就不是个人了。可是他的阿絮说,他是人啊,他是活生生的人。

 

周子舒的手还附在温客行的胸口,自然感觉到了他因内心波动而传来的震颤,想放下手却被温客行一把抓住,温客行只是一边用手指摩挲着周子舒的手,一边说道“阿絮,再问我一遍吧。”

 

“老温,你会痛吗?”

 

“会,阿絮,我痛。要阿絮亲亲抱抱才能好。”

 

“你给我圆润地走远点……”

 END.


笔者案:

我是个极度偏爱受方的笔者,这篇几乎是我第一篇以攻方为切入点去写的文作。感谢让我识得了《山河令》更割舍不下温周二人。其实这里面有许多人我割舍不下,包括宁湘,包括成岭,怪只怪自己文笔过于拙劣,写到温周我更是无数次有此感受。

纵然我写不出他们万分之一的好,也愿你们对我笔下的温周一样珍爱,那我必定万分欢喜。

感谢阅读,下一篇文里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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